2006年11月23日,在亚足联执委会上,71岁亚足联秘书长维拉潘宣布退休,我对这位足球老人感到由衷的敬佩。
回忆起过去十几年多次采访这位足球老人的情形,让我难以忘怀,维拉潘与济南、与《济南时报》有着深厚的交情。
我与维拉潘的相识要追溯到1997年12月,那一年,我到广州采访亚洲女足锦标赛。12月13日,我赶到亚足联下榻的饭店拜见亚足联副主席张吉龙,请他帮忙联系采访维拉潘。因为我与张吉龙是老乡关系,龙哥非常热情地把我引见给维拉潘,并向他介绍《济南时报》是一张新创刊的报纸,在济南影响很大,尤其是足球报道很有权威性,也很有特色,每天开辟多个版面报道足球赛事,深受球迷喜爱。
维拉潘听到足球两个字,显得格外兴奋,很爽快地满足了我的要求。从亚洲足坛格局,到中国足球未来的出路,维拉潘谈了很多。
维拉潘还亲自为《济南时报》题词,希望济南的球迷朋友永远支持中国足球,为中国足球早日冲出亚洲贡献力量。最后我与维拉潘和张吉龙合影留念,这张合影照片收藏在《济南日报》创刊五十周年的纪念画册中。
2002年釜山亚运会
我陪维拉潘看比赛
2002年9月,我到韩国釜山采访第14届亚运会,10月8日我在女足赛场上见到了维拉潘。让我惊奇的是,维拉潘的记忆力非常好,他微笑着用英语与我打招呼:“JINANTIMES”(济南时报),让我非常感动。以前经常听张吉龙说起,维拉潘的记忆力在亚足联无人能比,几乎是过目不忘,看来果然如此。
我坐在主席台上陪他一起观看了越南与日本、中国与朝鲜的比赛。维拉潘很同情弱队,他特别赞扬越南队场上那种顽强拼搏的精神。临别的时候,维拉潘与我相约中国亚洲杯。“再过两年,中国将承办亚洲杯赛,济南是四个赛区之一,到那时我们会再见面的。”
2004年三次到济南
把时报特刊带到亚足联
2004年亚洲杯赛,维拉潘曾三次到济南考察,我有幸对他进行了全程采访。7月19日,我见到维拉潘,请他对济南赛区和济南这座城市做一个评价。维拉潘赞不绝口:“济南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济南人民热情好客、热爱足球,济南的足球基础不错。”维拉潘对济南赛区用了“无可挑剔”四个字给予充分肯定,他认为济南赛区各方面的组织工作是四个赛区中最出色的。维拉潘还说当初亚足联应该把决赛放在济南,因为济南的球市非常好,上座率最高。
那一天,维拉潘还抽空到鲁能泰山俱乐部考察,我特意把一册济南时报编辑出版的《亚洲杯观战指南》送给他。维拉潘认真翻阅,对特刊给予了很高评价:“这是我到中国之后见到的第一本亚洲杯特刊,内容详实,非常有纪念意义。我要把它带回到马来西亚,存放到亚足联博物馆。”
各国媒体见面会
为济南伸张正义
2004年8月7日,我到北京采访亚洲杯中国与日本的决赛。比赛当天中午,亚足联举行各国媒体记者见面会,一位日本记者无端指责济南赛区,声称济南赛区管理混乱,对外国记者很不友好。我当场据理力争,对日本记者予以驳斥。维拉潘面带微笑地为济南赛区说了公道话,他对现场的各国记者称赞济南赛区非常出色,认为这位日本记者对济南产生了误解。
我强烈要求那位日本记者当着维拉潘和亚足联主席哈曼以及各国记者的面,向济南赛区赔礼道歉。结果日本记者通过亚足联新闻官当场表示歉意,并对我连说对不起,称自己误解了济南赛区。
会议结束后,我走上主席台,向维拉潘和哈曼表示感谢。维拉潘拍着我的肩膀,笑着伸出了大拇指,称赞“济南很棒”。最后我与维拉潘和哈曼合影留念。
足坛传奇
对中国足球帮助很大
维拉潘是足坛传奇,他学识渊博,早年曾到英国和加拿大留学。年轻时,维拉潘参加过很多足球比赛,后来成为足球教练。1963年维拉潘出任马来西亚足协副秘书长,一干就是17年,这期间,他还担任过马来西亚国家队和马来西亚青年队的领队和教练,带领马来西亚队取得奥运会参赛资格,并率马来西亚青年队荣获过亚洲青年锦标赛亚军。
1977年维拉潘成为亚足联秘书长,为亚洲足球的发展做出了可贵的贡献,他每年出访60多个国家,在国际足坛有“出色的专业人士及足球外交专家”之誉。30年的岁月,维拉潘完全献身于发展马来西亚足球、亚洲足球和世界足球的事业中,把亚足联由最初的一间办公室发展成为拥有46个会员单位的庞大洲际体育组织。
我多次听张吉龙说过,维拉潘是他非常好的朋友和同事,两人工作配合默契,彼此之间相互支持。“是维拉潘引导我走上了亚洲足球和世界足球的大舞台,他对我帮助很大,我很感谢他。”与维拉潘搭档多年的张吉龙对自己这位老战友的退休表示了不舍之情。
据称,维拉潘的突然隐退,与受哈曼排挤有关。2002年之前,维拉潘在亚足联绝对是实权派和强势人物,可是2002年卡塔尔大富豪哈曼出任亚足联主席之后,由于亚足联内部存在东西派系和权力斗争,哈曼开始削弱维拉潘的权力,这是维拉潘决定提前退休的一个重要原因。
维拉潘在任期间,多次到中国访问,对中国足球帮助很大,对中国足球爱恨交加。尽管中国足球屡屡不争气,伤了维拉潘的心,但他对中国足球一直寄予厚望。
维拉潘已经淡出亚洲足坛多年,我与他见面的机会也将越来越少,但我不会忘记他对亚洲足球、对中国足球所做出的贡献。
2018年10月20日,从马来西亚传来一个不幸的消息,维拉潘去世,享年83岁。愿天堂中还有足球,祝愿这位可敬的足球老人继续享受足球带给他的快乐。
(作者王兴步系资深体育记者)